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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1章 要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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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萊皇宮,地下密室。

幽暗的密室只亮著一盞壁燈,密厚柔軟的波斯地毯,上面陣列著奢華的玉石桌椅,桌案上擺著晶瑩的水晶杯,杯裏盛滿美酒。

冥夜已經喝得微醺,他依然改不了享受奢侈的習慣,只是最近他的身邊卻不再有美女環侍。

突然間就厭倦了所有女人,也許是以前經歷過太多女人,物極必反,他甚至到了看到那些沖他拋媚眼的女人就想嘔吐的地步。

不過,只有美酒他依然迷戀,還有口口口。這兩樣東西真的會讓人在醉生夢死中忘切所有痛苦。

在密室裏已經待了近半個月,有時候他郁悶到發狂。酒、女人還有毒品原本是他打發時間的良劑,現在他已經厭煩女人,只有靠著酒和毒品的麻痹打發時間。

他的毒癮並不是很深,還停留在“吸”的階段。為了蒙過冥月的眼睛,他讓人將口口口加到香煙裏,每天吞雲吐霧,陶醉在虛幻的影像裏。

喝到半醉的時候,他就會點上一支這種經過特殊加工的香煙,然後微瞇起妖魅的鳳目,望著那團氤氳的煙霧,癡癡地發呆。

跟殷聖奕鬥了這麽多年,他悲哀地發現,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對手。只要對方真的下定決心不惜任何代價要他的性命,他竟然根本無路可逃。

為了保住性命,為了避免滿世界流亡逃竄地躲避影堂的追殺,他只能住進冥月特意為他安排的這間密室。

這裏是文萊的皇宮要地,守衛森嚴,媲美國防局。饒是影堂殺手如鬼似魅也一時半會兒奈何不得他。

只是這種與世隔絕的寂寞卻不是冥夜能夠忍受的,他已習慣奢侈習慣熱鬧習慣享受,突然如同坐牢般被監禁起來,內心的愁悶可想而知。

越寂靜的時候,腦中的思緒就會越繁覆,他盯著那團煙霧,慢慢地幻化出一個女子的俏影。或嗔或怒或愁眉不展或菱唇挽笑……越來越清晰,如同近在眼前。

他知道口口口吸進肺之後,幾分鐘就能產生幻影,可他還是很認真地盯著她看。良久,他邪邪地勾唇問道:“想我了沒有?”

女子笑而不答,款款走近他,甚至他都能嗅到一股沁人的幽香。這股熟悉的香氣讓他警覺,可是眼前真實的人影依然迷惑他的心。

“你越來越漂亮了,真的!”他認真地誇讚她,而且加了句:“是不是把你身邊所有男人對比之後發現還是我最好?”

女子笑而不語,神態異樣的溫柔。

他再吐出一口煙霧,她在淡淡的氤氳中更明艷動人。“過來,寶貝,到我的懷裏來!”

女子竟然真的走到他的身邊,而她身上的香氣也讓冥夜驚醒過來。還不等他做出反應,就挨了狠狠的一耳光。

“沒出息的東西,你竟然吸毒!”女子咬牙恨聲罵道:“不就是遭到三合會的追殺令嗎?你就一撅不振自暴自棄?”

臉頰上的痛讓腦子清亮很多,眼前也清亮起來。冥夜看到站在他眼前的女人竟然是冥月,此時她正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瞪著他。

摸了摸臉頰,他仰向軟椅的靠背,毫不在乎地說:“有什麽大不了?又不是靜脈註射,這種毒癮可以戒的!”

“好,我這就叫人給你強制戒毒!”冥月轉身就準備喊人。

“哎,姐!”冥夜趕緊熄了煙,站起身拉住她,軟語求道:“我錯了還不行嘛!別讓人給我強制戒毒,最近我心情夠低落的!”

嘆口氣冥月回過身,皺起黛眉看著他,說:“堅強點,世間的事情哪有一帆風順的?當初姐姐跟那麽多的女人爭寵,最後坐上文萊的王妃寶座,然後到今天的地位,難道憑的只是美貌嗎?阿夜,目前的形式有些覆雜,我們只需按兵不動,躲在這文萊的皇宮裏,影堂想要動我們也不容易!只要能撐個一年半載,說不定局勢又會重新洗牌!”

“老蘇丹只有一口氣維系到現在,說不上早晨晚上就不行了。到時候哈納爾桑繼承蘇丹之位,更沒有我們說話的權利了!”冥夜有些愁悵,“要不……我們撤吧!”

“撤?怎麽撤?出了文萊,我們只有死路一條!”冥月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:“只能死撐到底,再說雷鳴的所有家當都押到我們這裏,女兒又沒能選作王妃,他當然不會善罷幹休,肯定會跟我索要投入的資金!假如我們這時再離開文萊,說不定他會惱羞成怒地派殺手追殺我們。到時候我們的境況只有更慘!”

“雷鳴也撐不了幾天了!巨額的債務就能將他壓垮,再說弗朗緩過勁之後也饒不了他!”冥夜盯著面前的水晶杯,突然輕輕地嘆氣:“我感覺一切都是浮雲,眼前費盡心機爭來的一切,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化成泡影!還是殷聖奕最聰明,把三合會交給安淳風,他則跑到大陸躲起來,跟他的老婆過著隱居的生活,逍遙自在!”

“殷聖奕去大陸了?”冥月有些吃驚,“我怎麽不知道?”

“不止你不知道,所有人都不知道,可是卻瞞不過我的眼睛!”冥夜勾起紅唇,道:“姐,只知道躲在皇宮的密室裏逃避追殺並非明智之舉,我偏偏要做件讓殷聖奕意想不到的事情!他不是覺得讓影堂追殺我,我就難逃一死嗎?偏偏讓他想不到,我會突然拿著把刀紮進他的心臟要害!”

到了殷聖奕的家,楚妍先跟愛愛去浴室沖了個澡,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大一小兩件棉浴袍搭在洗手間的衣架上。

沒想到殷聖奕竟然為她準備了浴袍,楚妍的臉微微發燙。

跟孩子一起進了臥室,哄著孩子睡著後,便聽到輕柔的敲門聲。

知道是殷聖奕,因為這幢空曠的房子根本沒有傭人。她便走下床,打開門,堵在門口問道:“有事嗎?”

他遞給她一杯蜂口口,說:“給!”

洗完澡,嘴裏確實有點幹,楚妍沒有拒絕他的好意,接過後就當著他的面將這杯口口喝了一半,然後將剩餘的半杯遞還給他。

他將剩下的半杯也喝了,捏著空杯子站在門口依然不想離開。

“該休息了!”楚妍在他越來越灼熱的目光註視下有些無措,便垂下眸光,望著自己的拖鞋。拖鞋浴袍都是他為她準備的,也許為了這一晚他早就做了很多的準備。

“我知道!”殷聖奕知道自己應該很淡然地回自己的臥室睡覺,然後繼續自己有條不紊的計劃。可是,一切都可以計劃都可以在他的控制之內,唯獨感情問題不受他的約束。他突然發現自己再也無法繼續這種不淡不鹹的生活等待著水到渠成,他對她的渴望已經迫切到無法忍受的地步。

雖然楚妍弄不清殷聖奕是怎麽想的,不過這樣深更半夜地跟他在臥室的門口對恃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。她便想縮回到房內,關上門。

“楚妍!”看到她像只受驚的小鹿般退縮,他趕緊抓住她的手,柔聲說:“別怕,我不會強迫你的!”

男子的大手很暖,握住她的時候,讓她不由自主生出眷戀。有多久他們沒有這樣握在一起了?她沒有再掙紮,就任由他握著她,卻輕輕吐出一句話:“你想說什麽就快說吧,我困了!”

“一句話說不清楚,我們到客廳的沙發裏說!”他盯著她垂首時露出的細膩脖頸,很想在上面弄上點印跡。有多久,他沒在她的身體上印上專屬於他的氣味和烙印了?偽裝無害的兔子這麽久,他實在有點不勝其煩也有點疲憊勞累!這樣壓抑自己有意思嗎?為了討她歡心,他改變得面目全非,都找不回曾經的自己。

男子在微微用力拉扯她的時候,她的反抗力度也沒有那麽堅決,所以她便被他輕而易舉地拉過去。

輕輕闔上房門,他拉著她向著寬敞的客廳走去。

穿著拖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,楚妍有點如踩雲端的感覺。被男子強拉著走向那排寬大漂亮的布藝沙發,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。

可是,她發現她並不是很排斥,甚至心裏隱隱有點渴望。不論是為了孩子還是或者其他原因,楚妍還是希望能跟他覆合的。當然,這一切前提是他有意覆合才行,假如他心裏盛著別的女人,她是不會有興趣跟情敵爭寵的。

牽著她的手一起走到寬闊而舒服的沙發裏坐下。殷聖奕卻彎腰脫掉楚妍的拖鞋,把她的雙腿擡到沙發上。溫暖有力的大手握著她有些涼的腳,然後放進他的懷裏。

“你幹什麽?”楚妍紅了臉,本能地想抽回自己的腳,而他的大手卻阻攔著,掙紮間,她不小心踹到了他敏感而又脆弱的某處。

看著男子痛呼一聲松開她的腳腕去捂他的某處,楚妍才意識到自己踢的有點重。有些愧疚地道歉:“對不起啊,我不是故意的!”

男子捂著那裏仍然閉目作痛苦狀,她便忐忑起來,該不會是真踢壞了吧!她湊近他,悄聲問道:“沒事吧?”

“不知道,自從跟你離婚後就再沒用過。”某人睜開眼睛,不茍言笑卻又極其認真地回答道。

楚妍臉刷地紅了,拍他一把,嗔道:“壞了活該!”

“你可真夠狠的!”男子睇她一眼,挑了挑眉,“就不怕等你跟我覆婚後守活寡?”

“好不要臉,誰要跟你覆婚!”楚妍扭過頭去,心卻在砰砰跳。這樣的他才是原來的他吧,這些日子她都有些納悶他的改變。不是覺得不好,只是覺得有些不真實。

男子當然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,她扭身時的那抹嬌羞和臉頰上的紅暈,都證明她對他還是有感覺的。省去了那些所謂的禮貌和規矩,做男人如果處處講究紳士可真累!

殷聖奕不知道那些“紳士們”在床上該如何跟老婆求愛,可在他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吧!

從她的背後伸臂摟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裏,他嘬吻著她細膩如玉珠般的耳垂,嗓音略略暗啞地道:“楚妍,還記得我們的一年之約?這都一年半了……”

楚妍的眼眶濕了,她當然記得一年之約,還以為他早就忘了!曾經,他們決心要重新開始,可命運偏偏喜歡作弄他們倆。先是喬恩娜的慘死,再加上她關鍵時刻鬼使神差的出賣和背叛,讓他們好不容易經營了近一年的甜蜜幾乎推毀怠盡。

在一片破磚瓦礫的虛墟上重新堆砌起傾倒的愛情大廈,這是件多麽不容易的工程?楚妍都幾乎放棄了,可是他仍然堅持著,耐心地將這些破碎的殘片再慢慢拼起來。

她以為他已經放棄了,畢竟他們之間有過那麽多的彼此傷害,而溫婉又出現得那麽恰到好處,她以為他已經移情別戀愛上了溫婉。

“楚妍,我只愛過你一個!曾經對溫婉迷戀過,可她失蹤後我並沒有像失去你一樣痛苦難眠,只是覺得遺憾而已。她就像一件漂亮的玩具,丟掉會心疼,而你卻像我周圍的空氣,失去你我將無法呼吸!”他喃喃傾訴著自己對她的癡迷,不再有顧忌不再有矜持不再有自尊。愛情是講不起自尊的,雖然他曾經發誓要讓她主動回到他的懷抱,要讓她主動對他表白愛情,可是他真的受不了這種若即若離的煎熬。

為愛臣服,他放下了一切,坦然自己的感情,原來竟是如此的輕松。

楚妍哽咽難休,即有感動還有點兒委屈,為什麽他現在才說這些?在香港的時候,看他對她那樣的冷漠,她以為他徹底變心了!這個壞男人,到什麽時候都不忘折騰她。以前虐她的身體,現在虐她的心!

他現在重新追求她,向她請求覆合,她要答應他嗎?才不要,她應該也讓他嘗嘗被疏離被冷落的滋味,最好她也去找個初戀“熱”一下,讓他嘗嘗什麽叫嫉妒。

可是,她也只是在心裏想一下解解恨罷了,其實她哪裏還有力氣折騰呢?單單這個家夥已經讓她精疲力盡,她哪裏還有心力去跟別的男人周旋。

“楚妍,答應我吧!”他討好地吻著她的秀發,啄著她挺俏的鼻尖,“就算你無法像我對你一樣深愛,那就看在愛愛的面子上,讓她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,跟我覆婚好嗎?”

閉緊嘴巴避免自己不爭氣地沖口答應他,至少要堅持一小會兒,以示她在考慮中……

果然,男子被她的沈默嚇壞了:她該不會是不打算跟他覆婚了吧!

想想真要冒一頭的冷汗,她對他根本沒有他想象的那麽深情,他居然還幻想要等她主動回他的懷抱,想要讓她主動對他表白愛情,他還真是不自量力!

有點挫敗,可是他真的沒有力氣再跟她計較這些。為什麽她不能像他愛她那樣義無反顧?為什麽她總是這樣猶豫不決?為什麽她關鍵時刻總是喜歡背叛他?

心裏不是沒有怨念,但這些跟他對她的愛相比都變得微不足道了。拋去一切後,他只剩下一個最卑微最簡單的願望:希望她跟愛愛可以永遠陪在他的身邊,讓他隨時可以看到她們,不要因為各種原因再離分。

“好吧,只要你肯答應覆婚,哪怕你不愛我也不要緊,我會對你很好的!楚妍,你想想,我是愛愛的親爸爸,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比我更愛她,難道你想給她找個後爸爸?”男子緊盯著她的那顆腦袋,生怕她會肯定地點點頭。

楚妍再扭了一下身子,心裏卻有些忐忑:她這樣任性地執拗,他會不會突然沒了耐性。知道自己有點小小的殘忍,這樣在明知道他的心意的情況下還折磨他的心。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對他小小的施虐一下,誰讓他以前那麽殘暴地對待她?

現在她該翻身做主了吧?趁著現在他有求於她的時候,她可得好好拿足架子,讓他以後都不敢再動不動地不理她,還敢跟她玩深沈。哼,她就篤定他肯定玩不過她。

鮮潤的菱唇卻忍不住彎起,她強板著臉有點辛苦,為怕被精明的男子識破,她特意再轉了下身子,幾乎背對著他。

男子不止心涼了,就連身子都涼了半截。眼見楚妍毫不為他所動,他有點傻眼了。可憐的男人一向自信,這下連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。

他運籌帷幄,利用夏子寒設下的陷阱,他反擊一招,不但化險為夷度過險關,而且還順便成功激起了她對他的“愧疚”之心。原本他打算再接再勵,讓她由愧生愛,主動回到他的身邊,求著他覆婚的!

一切都很順利,要不是溫婉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,說不定他已經得逞所願了!

對溫婉突然生出前所未有有憎惡,這比在得知她拋棄他投奔冥夜還要讓他厭惡。為什麽她不早點死了呢?假如她不出現他跟楚妍就不會橫生這麽多的波折。

假如溫婉知道殷聖奕此時的想法,相信她傷心到想自殺的心都有。

可是現在,他已經完全不在乎這些了,他只想著快些跟楚妍覆婚,以免夜長夢多,再出現個新情敵可夠他忙活的。

“好吧!”計劃徹底破產的男人,可憐兮兮地將要求降到最低:“你喜歡出賣我就隨時出賣吧!我無所謂了!反正現在冠凰也沒了,三合會轉給了安淳風,我就光桿司令一人,也不怕你出賣什麽!”

鼻子一酸,楚妍心一軟,就再也不忍繼續逗他了。楚妍轉過身,兇巴巴地瞪著他,說:“在你眼裏我就這麽壞?隨時準備出賣你?我有癮嗎?”

“難說。”男子語氣平仄地道。

“有病啊你!”楚妍又好氣又好笑,就隨手抓起一只靠枕,狠狠砸他。

男子並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避,老老實實地任她發洩著,只是砸著砸著,不知怎麽的,她就跌落到他的懷裏。

“放開我,我又沒有答應你覆婚的請求!”

“答應我吧,權當為愛愛!”

似在考慮。

“好吧,只要你肯答應,我倒插門住到你家去!你要是覺得我們在一起生活不合適,再把我趕出來也可以!”腹黑的男人嘴裏這樣說,心裏卻在暗忖:請神容易送神難,住進去想再把我趕走,得惦惦你的能耐夠不夠!

女子卻也不笨,連忙一口回拒;“不能讓你住到我家裏,萬一你賴著怎麽都趕不走怎麽辦?”

“那你說怎麽辦?”男子瞅著她,問道。

“我跟愛愛住在你家,你要表現不好,我和她隨時走人!”楚妍自覺很聰明地答道,卻沒察覺自己這樣等於變相地答應他的覆婚請求。

男子似乎稍稍猶豫了一下,最後勉為其難地點點頭。“好吧,今晚就算覆婚了,過了春節我們去香港補辦覆婚手續!”

楚妍卻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,歪了歪了腦袋,說:“你嘴巴一動就算覆婚了?”

“那要怎麽樣?”男子似是無奈地攤了攤手,說:“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殷聖奕了,要錢沒錢要勢沒勢,想要風光的婚禮嗎?很困難!”

誰讓她幫著別的男人整他?他可是很記仇的!這筆賬不可不算,又不敢再幹點什麽事兒招惹她,就幹脆讓她嘗嘗夫貧妻賤的苦頭吧!

“哼!”楚妍有些生氣了,“我當然想要風光的婚禮……如果實在沒錢,簡單點的婚禮也行!”

“這樣吧!”聰明的男人想出個折中的法子:“你不是準備做服裝生意嗎?算我一份子,我們一起做,等賺了錢,再辦婚禮!”

呃,還要等賺了錢才能補辦婚禮啊!楚妍有點不高興,不過想想是自己害得他一無所有,也就不好再爭執什麽了。

一切談妥,男子打了個響指,說:“就這麽定了!”然後抱起她,向臥室走去。

楚妍這才省起自己竟然糊裏糊塗地答應了他覆婚的要求,有點太草率,便耍賴地說:“我還需要考慮……”

“你現在需要的是我!”他壞壞地在她的菱唇咬了口,眸光變得幽暗,突起的喉節滾動,這一切都表明男子開始發、情。

感覺就這麽從了他,自己有點委屈,楚妍撅著嘴巴說:“不行,今晚不許碰我!”

“今晚是小年夜,夫妻要在一起才能百年好合!”男子隨口謅了個莫須有的理由,便走進臥室,順腳將門踢上。

“胡說,我怎麽從來沒聽過這樣的說法!”楚妍被拋到床上的時候,忍不住質疑。

“不信,我們可以試試!只要今晚……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!”他邊安慰她,邊動作利索地解開她的浴袍。果然她還是老習慣,洗澡後裏面不喜歡穿內衣。

只要今晚在一起,以後都不會再分開了?楚妍感覺這個誘惑好大,無論真假,她都想試試!今晚是小年夜哦,也是她跟他覆婚的日子,雖說形式有點簡陋,連盟誓的信物都沒有,不過因為心底的負疚她也就不跟他計較這麽多了。

口口是兩個人的事情,一個人的獨角戲沒有多少味道,這是他吃過無數次苦頭,經過無數次經驗教訓明白的道理。

他的耐心讓她漸漸適應,她閉上眼睛,充分感受著他對她的繾綣柔情,體味著歡好的樂趣。

室內,一片旖旎春光。

愛愛睡得很香甜,對發生在身旁的激戰完全不在意。她巴唧下紅紅的小嘴巴,露出甜甜的微笑,睡夢中,爸爸媽媽正抱著她一起玩耍歡鬧……

“怎麽可能呢?”安淳風聽著手下的報告,有些不可置信,“少爺明明在大陸,怎麽可能跑去德國?”

“千真萬確啊!”王承禹嚴肅地說:“弗朗已經派人來質問我們,問我們少主是什麽意思!”

感覺問題很嚴重,安淳風踱了兩步,濃眉緊鎖,陷入沈思。

弗朗竟然派人來責問他們,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!因為這次殷聖奕竟然親自去了德國找弗朗,弗朗對他盛情款待,酒至微醺之時,他竟然掏出槍來對著弗朗射擊。

當時,他們在弗朗的私人宅邸裏,守衛也很疏稀,弗朗對殷聖奕完全沒有戒備。第一可能覺得是在他的地盤上,第二覺得殷聖奕要對他不利,也不可能放他回德國,所以根本沒設防。

好在弗朗反應機敏,身手了得。危急之時用一只銀質燭臺擋住了射來的子彈,然後掏出了手槍還擊。殷聖奕卻從窗臺翻了出去,潛進了濃密的草田裏,再不見蹤影。

事後,弗朗越想越覺得蹊蹺,就想打電話問問殷聖奕,卻怎麽都打不通他的電話。緊接著派人找到了三合會的人,讓他們問問他們的少主到底是什麽意思。

這件事情太奇怪了,安淳風知道殷聖奕已經去了大陸追隨淩楚妍母女去了,他不可能會分身術跑到德國去刺殺弗朗。

這件事情顯然透著古怪,要麽是弗朗玩什麽花樣,胡弄玄虛,要麽是有人故意冒充了殷聖奕讓弗朗放松警惕,而借機刺殺他。

想來想去,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些,但這個人會是誰呢?

能夠在弗朗的府邸內刺殺他,失手後居然還能從容不迫地全身而退,可見這此人的身手有多麽了得。安淳風想了想,就命令王承禹親自去趟德國,當面跟弗朗解釋清楚,他們的少主絕沒有去德國,也不可能襲擊他,要他把註意力轉到別人的身上,不要再懷疑他們三合會。

王承禹走後,安淳風才下定決心給殷聖奕打電話。

殷聖奕走的時候吩咐過他,除非幫會中發生重大的事情,否則不允許他隨便打擾他。不過,現在這件事情也算重大事件吧,畢竟跟弗朗再由友成敵事態非常嚴重,得請示下殷聖奕接下應該怎麽做。

可是,他發現殷聖奕的手機已經關機了,不過他知道楚妍的手機號,連忙再撥通了楚妍的手機。

夜深人靜之時,估計女子早就進入沈沈夢鄉,安淳風也不是故意要打擾她,而是事態嚴重,刻不容緩。

手機響了幾聲,居然接通了,而接電話的卻是一個讓安淳風無比熟悉的嗓音:“淳風?這麽晚了,你打楚妍的電話幹什麽?”

安淳風一陣激動,殷聖奕竟然跟淩楚妍在一起,這麽晚了,他們顯然睡在一起。淩楚妍的電話響,殷聖奕聽到了,就接起來,卻看到是安淳風的號碼。

穩了穩神,他趕緊解釋道:“少爺,我有要緊事找你,可你……”

“什麽事?”不冷不淡的語氣,好像對他所說的要緊事興趣不是很大。

安淳風趕緊把今晚發生的蹊蹺事情說了一遍,最後道:“假如不是弗朗在故弄玄虛,那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!少爺,你明明跟少奶奶在一起的,怎麽可能跑到德國去刺殺弗朗?”

殷聖奕也有些吃驚,弗朗不是等閑之輩,眼力很毒,能夠冒充他騙過弗朗的眼睛和信任,進到弗朗的私人宅邸行兇,憑這份能耐和膽量就不是等閑之人。

可能讓弗朗上當受騙,這個人偽裝的本領不但要高,而且他的身材也必須要跟他肖似。瞬間,殷聖奕的腦海裏就不過閃過一個人的背影,那是跟他很相似的背影。沈默了一會兒,他問道:“有裴憶凡的消息嗎?”

“沒有!自從跟弗朗的爭鬥落敗,他就消失了!”安淳風頓了頓,猛然醒悟,道:“少爺,你是在懷疑他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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